由日本「環球拍賣股份有限公司」主辦的第17次拍賣會(auction world),自2019年7月20日起至7月22日止,在東京展開為期三天公開拍賣(附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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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圖一
這次拍賣會較為臺灣藏家關注的高檔臺灣系列紙幣,計有下列9項,現將相關內容及落槌價(不含10.8%手續費)整理如下:
① Lot 1243「銀券壹圓正票」( B號六八六壹八參) ,落槌價日幣92萬元。
② Lot 1244「銀券拾圓正票」( A號六壹壹O七七) ,落槌價日幣1200萬元。
③ Lot 1246「武尊千圓券正票」( 記號7票號296680) ,落槌價日幣42萬元 。
④ Lot 1247「臺灣銀行券未發行千圓紙幣見本」(背面新高山) ,落槌價日幣480萬元。
⑤ Lot 1248「臺灣銀行福州支店番銀壹圓見本」,落槌價日幣28萬元 。
⑥ Lot 1249「臺灣銀行福州支店番銀壹圓見本」,落槌價日幣38萬元 。
⑦ Lot 1250「臺灣銀行漢口通用銀圓伍圓正票」( No 031085),落槌價日幣420萬元。
⑧ Lot 1251「臺灣銀行上海通用銀圓拾圓見本」( No 000000),落槌價日幣330萬元 。
⑨ Lot 1252「臺灣銀行廣東通用銀毫拾圓見本」,落槌價日幣340萬元 。
上述這九張高檔臺鈔中,除破紀錄創下「臺灣系列紙幣」在公開拍賣場合有史以來最高成交價的「銀券拾圓正票」外,這張編號Lot 1247的「臺灣銀行券未發行千圓紙幣見本」(落槌價日幣480萬元),也是拍賣會場另一個眾所矚目的焦點。
在二戰末期,隨著戰爭持續進行與戰況惡化,導致臺灣境內物資匱乏短缺的窘況亦逐漸浮現。
為此臺灣銀行也著手計畫準備發行千圓面額大鈔,以因應市場上日漸嚴重的通貨膨脹問題。
早在昭和天皇正式宣布無條件投降前,臺灣總督府即曾向日本當局提出供應「千圓鈔券」的緊急請求。
這種最後並未正式發行的「千圓鈔券」,其樣式業已設計完畢,正面鈔圖是位於臺北劍潭山的「臺灣神社」,背面圖案則是現今名為「玉山」的「新高山」(彩圖參見「附圖二」與「附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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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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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圖三  
新版「千圓鈔券」雖設計完成,但焦頭爛額的臺灣總督府,似已無力也無心大量印製此款新版鈔票以供流通,最後只好緊急從日本國內,先後分成數次空運面額千圓的「日本銀行兌換券」來臺備用(附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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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圖四  
1999年 9月,許義宗教授編著出版《台灣貨幣圖說》,該書第87頁對這版未發行紙幣之相關說明如下:
「1944年(昭和19年)為調整台灣金融,擬發行台灣銀行千圓券,並著手設計紙幣,仍採台灣神社為圖案,並完成試印作業,並留極少量的正本(正票)及見本(樣張)存檔。次年需要時,受戰爭影響,已無力印製。」
由於確實屬未發行券,所以就誠如許義宗教授書上所說:「留極少量的正本(正票)及見本(樣張)存檔。」
本版未發行鈔券因所見不多物以稀為貴,故才會在這次的日本拍賣會上創下日幣480萬元的落槌價(不含10.8%手續費)。
手中有一本民國66年出版的第42期《文泉幣鈔拍賣目錄》(封面參見附圖五),在該期拍賣目錄第4頁刊登兩張這版「臺灣銀行券未發行千圓紙幣見本」的正面與背面黑白照片(附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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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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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圖六  
照片上方附有一小段約五十餘字簡短說明,說明的內容抄錄如下:
「日本神社千圓台灣銀行券未發行樣張如圖,數年前由台南孫先生以5仟元賣出,如今重金難買回,目前市價應值10萬元台幣。」(附圖六)
短文中的主角 ─ 「台南孫先生」(孫博鋆),外號「大胖孫」,約三十年前我在臺南市某家郵幣社曾與孫先生有過一面之緣,雖僅初識但卻印象深刻。
臺南李庚申先生於1983年編著出版《台幣珍鈔芬芳與見聞錄》,在書中第96頁他對這位「臺南孫先生」有一段很生動之描述,相關內容全部抄錄如下:
「在我國幣鈔界有一位很有名氣的活躍人物,他集玩與做買賣的經歷最少已經有30年以上,現在的年齡大約有60歲了。他住在台南市,可是全省到處都有他的足跡,只要有做幣鈔買賣或收藏時間較久的藏家大都有認識他或跟他來往過。因為他確實很精靈,神通廣大,向他買或賣給他,大都有生意可做的。他大概在六、七年前把房地產賣掉,舉家搬到美國去淘金了。從外表穿著與體態上確實很像美國佬,雖然身在異國,可是他不會忘記在台灣有他做不完的伙伴(生意)朋友。所以大概每年總會回國一趟,把在美國所收集各種自認為有銷路的貨色帶回來做生意,順便可以探訪親朋好友快快樂樂地度假一番。」
李庚申先生的文章雖未指名道姓,但熟知內情者一看就知道是直指早年遊走臺、美兩地的著名錢幣商 ─ 「臺南孫先生」(《天下珍藏拍賣》第11期下冊第125頁亦曾提及孫博鋆此人)。
根據民國66年出版的《文泉幣鈔拍賣目錄》第42期所述加以推算,「臺南孫先生」應該是在民國六十年代初期買下這張「臺灣銀行券未發行千圓紙幣見本」,至於此枚珍鈔最後又輾轉落入哪位藏家之手,暫時無從考究。
另在許義宗教授於2016年12月出版的《集藏一甲子‧萬珍自選集》書中第26頁,也有一段與「臺灣銀行券未發行千圓紙幣」的相關說明,內容如下:
「未發行的台灣銀行千圓券,是退伍榮民李範先生「收」到的,他告訴我,我立即前往台北市臥龍街舊軍營改設的退伍榮民宿舍裡,當下決定購入,後來幾經波折,最後只好轉讓給日本「中國紙幣協會」會長末次節雄先生。沒把這枚難得一見的珍鈔留下,至為可惜,也引以為憾。」
在《集藏一甲子‧萬珍自選集》書中第27頁,許義宗教授另附上一張未鈐蓋「見本」字樣,正面鈔圖只有「記號1」沒有「票號」的「臺灣銀行券未發行千圓紙幣」正面與背面之彩圖。
印證許教授在《台灣貨幣圖說》書中第87頁所述,除了「見本」之外,《集藏一甲子‧萬珍自選集》書中第27頁這張只有「記號1」沒有「票號」的鈔券,推論很有可能就是存檔的極少數正本(正票)之其中一張。
上述這種「臺灣銀行券未發行千圓紙幣」正本(正票)的相關圖片,另可參見拙作《臺灣銀行券圖文賞析》書中第213頁之插圖(附圖七 ‧ 附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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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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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圖八  
2018年 2月 7日,我在臺大附近某家舊書店買進一本由蔣九如主編大陸福建省錢幣學會編著出版的《台灣貨幣史略〉(該書封面參見附圖九),書中第165頁則是明確將此種未發行之千圓紙幣定位為「現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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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圖九 
臺灣銀行券現地刷在臺正式發行始於1945年2月1日,此版未發行的千圓紙幣原擬發行的時間亦是二戰末期的1945年,此外它只印「記號」而未印「票號」之特徵,也正與「現地刷鈔券」的發行時代背景與印刷特徵剛好相符而無疑。
因此將這版紙幣定位為日據後期擬發行之「現地刷」,亦符合實情。


●此文於
2019年7月29日原發表在「林永隆的臉書」,2019年9月28日再轉貼至痞客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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