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撒手人寰離開我們,至今剛好整整滿七個月了。
今年的母親節,對我而言也是六十年來生平首次度過沒有「母親」的第一個「母親節」。
一早起來,重拾舊相簿,一一翻看,試想尋回母親的舊日身影......。
睹物思人見景生情,原本應是溫馨和樂的美好佳節,只因母親從此不在而特別感傷。
「附圖一」是我和父親及妹妹三人,早年在屏東糖廠日式宿舍老家門口合拍的一張舊照片。
家中三個孩子,排行老大的我與妹妹僅差一歲兩個月,和弟弟剛好相隔三歲。
在「附圖一」以紅圈標示處,隱約可見客廳還架著一床「搖籃」,據此推測當時小我三歲的弟弟剛出生不久,因此照片中的我時已三歲,妹妹年約兩歲。
附圖一
「當家才知米貴,養子方知親恩。」
這一年多來,經由協助大女兒一起照護小外孫「勳寶寶」,從中更能深刻體會到養兒育女之辛勞疲累。
在我一歲兩個月,也就是與「勳寶寶」目前年紀相仿時,妹妹出生了。
等到我三歲而妹妹兩歲時,緊接著又是弟弟來報到。
一家五口住在屏東糖廠的日式宿舍,當時父親白天忙著上班,家中就只有母親一個人要同時照顧三個年幼的子女,其辛勞與手忙腳亂應是可想而知。
附圖二
「附圖二」是五十幾年前拍攝於臺南歸仁鄉下祖父家附近,我們三個小孩緊相依偎在母親身旁的一張溫馨合照。
看著這張合照,不禁眼角含淚鼻頭微酸。
在思親的愁緒中,憶起2014年9月上映,由鈕承澤所導演「軍中樂園」這部電影裡的一幕場景。
劇中大陸演員陳建斌以其在「軍中樂園」的精湛演出,而榮獲第51屆金馬獎最佳男配角獎。
陳建斌在這部電影飾演一個來臺老兵,在他19歲時有一天在耕完田正準備返的家途中被擄去充軍,此後二十多年再也沒重回過山東老家。
電影中有一場戲,男主角阮經天與陳建斌(當時已是海龍部隊的老牌士官長)兩人坐在在金門北山斷崖上,陳建斌講起遭擄當時根本還來不及與母親告別就被迫匆匆離去的悲傷往事。
被押臨走前,他無奈回首望著老家炊烟冉冉升起的畫面,此情此景永遠深深烙印在他腦海,一輩子也無法抹滅。
一個歷經風霜的剽悍魔鬼老士官長,本不該輕易掉淚。
但滿滿的鄉愁與對母親無盡之思念,讓陳建斌不禁悲從中來老淚縱橫,對著遠方大喊:「娘,俺想你!」(附圖三電影劇照)
附圖三
電影裡的這幕場景拍得真好,令我動容但還不覺感傷!
孟子曰:「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父母俱存,兄弟無故,一樂也;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二樂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樂也。」
因為當時「父母俱存」,所以只被電影情節所感動,還不覺感傷。
如今則不然!
臺灣有一句民俗諺語:「父母疼子長流水,無時停;子想父母樹尾風,有時陣。」
意思是說:父母疼子女的愛心,就像那溪流水,長流不斷,不會停歇;子女想念父母的孝心,卻像那樹尾吹過的風,有一陣,沒一陣。
大陸亦有類似的一句諺語:「娘想兒,長江水;兒想娘,扁擔長。媽待兒,路樣長;兒待媽,箸樣長。」
當家才知米貴,養子方知「親恩」......。
等到有一天,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
那是人生多大的遺憾啊!
看著「附圖三」的電影劇照,憶起在天國的母親。
媽媽,我真的好想您啊!
●此文於2015年5月10日原發表在「林永隆的臉書」,2020年5月11日再轉貼至痞客邦。
https://www.facebook.com/lingyulon/posts/2701109516789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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